从神到人
——希腊神话与中国神话中人神关系的对比东方和西方在文化、教育、体育、绘画、音乐等等各个方面都表现出极大的文化差异。
东方的文化保守,中规中距,沉稳而又点着神秘的气息。西方文化则显现出开放,有创造力,活泼而充满了人性的活力。在处世态度上,东方人谨慎稳重,西方人超前无畏。在思维方式上,东方人习惯形象思维、感性思维,处理问题采用定性分析;西方人习惯逻辑思维、理性思维,处理问题采用定量分析。东西方文化差异并不是一时之间形成的,而是在历史的进程中一点点累积、沉淀形成的。甚至我们可以说,东西方文化的在人类幼年时期就表现出了不同的色彩。神话——人类幼年的记事本,就是最好的证明。
神话,是人类幼年时期创造的原始的哲学,神话是人类最初对宇宙的探索,神话是各民族对自然和社会进行探索、理解和幻想的结晶。神话,是人类最初的记忆。我们不妨在这人类最初的记忆中,来寻找东西方文化最初的差异,追溯那文化差异的最初形态。
世界是广大的,神话也是不计其数的,以我浅薄的知识是无法把他们一一比较的,所以,我仅以东方大国我的祖国中国的神话和对西方影响深远的文化瑰宝希腊神话为代表,对比其中人神关系来浅谈一下东西方文化差异在神话中的表现。
希腊神话故事起源于古希腊阶级产生前的原始社会,成长于古希腊人民的集体生活里,是欧洲最早的民间口头文学。在漫长的流传过程中,希腊神话保存得最完整、数量最大,诸神为数众多,很有势力。希腊神话反映了氏族社会的生活状况和“人类社会幼年”的世界观,它以丰富的内容、巨大的影响,成为希腊文学艺术的土壤和源泉,成为世界文化宝库中稀有的珍品。
中国神话则是中华文化与历史的瑰宝,通过口耳相传或书面文字记载等各种形式流传在寓言、小说、宗教、舞蹈、戏曲中。某方面而言,上古神话会被假定是历史真实的一部份最初的文字记载散见於山海经、水经注、尚书、史记、礼记、楚辞、吕氏春秋、国语、左传、淮南子等古老典籍中。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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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神话学者袁珂的分类,现在所说的中国神话可分为“神话”、“传说”和“仙话”三种;而在晋代至明清时期,中国文学史上又出现了一种被称为“志怪小说”或“神魔小说”的类别,主要讲述“神”、“鬼”、“仙”、“妖”、“精”、“怪”、“佛”、“魔”的故事,当中很多是参考了神话、传说和仙话,其中有名的当属“封神演义”、“西游记”、“镜花缘”及“聊斋志异”等。
在内容上讲希腊神话有一条系统而又复杂的神族关系,而中国神话中,神和神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亲缘关系,较希腊神话神的系统较为松散。但是,无论是有明确神族关系的希腊神话还是神系关系较为松散中国神话都包括神话必然包括的神的故事和人神之间的关系冲突。尽管内容相似,但是两个神话对故事细节的处理各不相同,表现出了东西方文化的不同。
首先,让我们从神的产生来看。中国神话中的神,大多是由人或者是人间的生物修炼而来的。象创世神女娲和伏羲是人首蛇身的怪兽,他们是保持自然原型的妖灵,在他们身上带着从人间到神的修炼的痕迹。而三皇五帝这几位神更是直接是人类的皇帝,领导,在他们死后,或者是以化成飞龙或者以被众人供奉来标志他们经过生前的努力变成了神。更是把“修炼”这个过程突出表现出来。相对应,希腊神话中的创造人类的神普罗米修斯确实以为身形健美的男子,是地母和鸟次诺斯所生的伊阿珀托斯的儿子,他的神力和知识不是通过辛苦的修炼得来的,而是他的血统里带来的。同样,中国神话中的领导者玉皇大帝,也是经历了漫长的修炼才成为众神之首。而希腊神话中中的众神之父宙斯则上一代众神之父的儿子,他的神力是天生的,他的权利是他杀死了父亲的来的,宙斯在母亲的保护下长大成人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决心救出自己的同胞兄弟。他听从妻子智慧女神墨提斯的计谋,引诱父亲克洛诺斯服下了催吐药,克洛诺斯服药后不断呕吐,把他腹中的波塞冬、哈迪斯、赫斯提亚、德墨忒尔吐出。为了酬谢他们的兄弟宙斯,他们同意把最具威力的武器雷电赠给他。从而,宙斯成为了众神之首。这种对于神力,神权获得方法的差别,实际上是中,希现实社会中,人们对权力,地位的一种体现。在这里,我们不难看出,中国神话中寄托着中国劳动人民美好的愿望:
人只要善良、忍让,帮助别人,乐观的面对困境,不低头,就终究会有一天得到上天的回报,可以得到神力,高贵的身份,他人的尊重和幸福。正是这样的想法,造就了中国人民坚强隐忍吃苦耐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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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贫乐道的精神。而希腊神话中,神的力量,地位是由天生的血统决定的,即使是象立下赫赫功绩的赫刺克勒斯这样半神出身,也只能被称为“英雄”,而不是神。这正是西方贵族门第观念的体现。在西方贵族是世袭的,拥有各种特权。虽然中国也有过贵族特权制度,但是在中国侯爵,大夫是可以通过考取的,在中国有钱人的地位是几乎可以和贵族是一样高的。在西方国家却不然,即使你腰缠万贯,买到贵族的头衔,在上流社会,你依然是受尽排挤,不被世袭的贵族接受。贵族和神话中的神一样,在中国神,是可以通过“修炼”的来的,希腊神话的神是世袭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西方比东方更强烈的门第观念的表现。
也许正是因为中国神话中的神往往在人世轮回几世,经历过人间的大起大落,吃尽人间苦楚,所以人性的弱点和劣势都在漫长而又痛苦的修炼中克服了,所以中国神话中的神的是完全的神圣的“神性”纯粹的神。
中国神话中的神,是美德的化身。他们善良、宽容、睿智,有无限的神力。凡人人性的弱点,性格的缺陷,在他们身上是绝对没有的。在中国神话中,要想得道成仙,修成正果,那么首先就要“六根清净”,戒掉贪嗔痴这样的缺点,做到清心寡欲。只有做到这些才有成仙的资格。不难看出中国神话中对于脱离成仙的最基本要求,就是要舍弃凡人的人性的缺点,成为纯粹完美的存在,使神具有绝对的与凡人不同的神圣的存在。
他们的性格于人类几乎没有区别。他们有自己的私心,会嫉妒,会悲伤。身为众神之父的宙斯非常花心,常常有各种手段去得到美丽的女子;天后赫拉有非常爱嫉妒
希腊神话却不然。在希腊神话故事中,神和人同形同性,神是人的高度典型的提高,神的性格是高度人格化的,神具备人类的思想感情,他们的性格是特征十分鲜明。希腊神话中的神从某种意义上讲,更像是“超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希腊神话中的神,除了具有人类不具有的神力,美貌以外,在情感上他们却是真正的人。他们既不是保持自然原型的妖灵,也不是某一个不可捉摸的道德概念的化身,而是和人类一样有喜怒哀乐、有欲望、有追求。宙斯、赫拉以及希腊神话中的其他诸神,都有人的生活必需,有人的思想感情,有正直、勇敢、残忍、嫉妒的人的种种性格,一切都被赋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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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形貌和生命。每一个神都是一个丰富而独特的人的形象。例如:
赫拉一方面生性嫉妒,另一方面又不失其天后的威严大度。宙斯爱上了凡女伊娥,被嫉妒控制的赫拉想尽一切办法折磨她。宙斯不得不把伊娥变成一头小白牛以免受折磨。但赫拉仍不放过,企图使伊娥永远不能恢复人形。可是,当宙斯拥抱着赫拉,请她怜悯伊娥时,她的心就软了,特别是当她听到小白牛的悲鸣而不忍闻,立刻让伊娥恢复了人形,并允许宙斯跟伊娥结合,还把他们所生的儿子立为自己的后代。就这样,嫉妒狭隘与善良宽厚的性格奇妙的统一在赫拉的形象上,使她的性格丰满而真实可信。希腊人崇拜神,但是不赋予神明过分的崇高性,也不把神明做为道德衡量的标准,而是把他们作为人生的折射。
中国神话中的神,因为他们的绝对的神性,是他们成为人类的准则和绝对的依靠。正因为有着那样的道德准则,所以,才使得中国劳动人民可以不断的改变自己提高自己,人在向崇拜的神靠拢的过程就是人进步的过程。因为中国神话中的神拥有绝对的慈悲和救世的心,所以也为困境中的人提供了一点希望,在绝望的时候还有神可以依赖,中国式的神充满了对人关怀。
希腊神话对神的塑造,正是希腊人本精神的体现。希腊神话淋漓尽致的表现出了希腊人对人类的认识、尊敬和热爱。希腊人认为人是衡量万物的尺度,万物都渗透着人的精神和力量,人的才能不只是能够自由自在地发挥,还受到充分的肯定、尊敬与赞美。全部希腊神话是一首“人”的颂歌,这是一个洋溢着人间情趣的乐园。
正是希腊神话中到处都洋溢着人的气息,人神平等,所以,希腊神话中才出现了大量的英雄神话。这些英雄的事迹可以与神媲美。甚至在希腊神话中还出现了藐视神,嘲笑神的故事。这是中国神话中所没有的。中国神话中,神的地位是绝对的,无人质疑的,更谈不上人去和神比本领,甚至想办法羞辱神了。希腊人却又这样的勇气。例如英雄赫拉克勒斯,他是是宙斯跟安菲特律翁国的王后阿尔克墨涅所生的,他是珀耳修斯的后裔。他完成十二件最难以完成的苦差。除了最为人所熟悉的十二件苦差,他还放了普罗米修斯和救了忒萨利亚国王后阿德墨托斯等。他做出了神都敬佩的功绩。更有甚者,象统治着吕狄亚的坦塔罗斯,他富有,出身高贵,是众神的尊敬的凡人。他因为过分狂妄,而产生了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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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神的想法。他怀疑神是否无所不知,所以杀死了自己的儿子来宴请众神。当然,他的暴行自然被神看透,最后受到惩罚。但是,我们从另一个角度看,他这种质疑神的勇气是非常独特而勇敢的。在中国神话中,人在不知道对方是神的时候还可能冒犯,但是在知道对方是神之后,无不拜倒匍匐神凛冽的威严下。反抗,是希腊神话的主调之一。反抗命运,反抗神谕,反抗生死,这种热情坚定的反抗精神,是不是西方人质疑传统,勇敢创新的力量的最初来源呢?
无论是哪个国家的神话,神都是高于人的存在,是人类在混沌无知时期的引导者。神的智慧,能力远远高于人,所以引导人类的成长,什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神对引导人类的态度上,中国神话与希腊神话有什么不同呢?在中国神神总是化身为人,走到人间言传身教的告诉人类怎样生存。三皇五帝,就是神对最初人类的教育引导,他们以部族首领的身份出现在人们当中教导人类:
伏羲,交给人们结网进行渔猎畜牧。神农,引导人们使用医药,教会人们农耕。舜,给人类带来了最初的道德观。因为中国神话中神的绝对神圣,所以,神爱世人,他们无私的把人类需要的东西交给人类。而希腊神话中的神则不然,他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喜欢帮助人类,一部分则并不关心人类的命运。普罗米修斯,就是喜欢帮助人类的神。
他用土作出最初的人形,又从动物心中取出善恶,最后有普罗米修斯的朋友雅典娜把灵魂吹进这人形中,产生了最初的人。然后,普罗米修斯直接以神的身份来教导最初的人,甚至为了人类去透火。一举一动中都表现出了一种父爱一般的神的关怀。而和普罗米修斯相对应的就是众神之父宙斯,他对最初的人类没有好感,他没有赐福给人类,反而让火神赫维斯托斯做出潘多拉,给人间带来灾祸,把希望关在盒底。毫不掩饰对新生的人类的不关心。在中国神话中,象宙斯这样的行为,必然是大恶的行为根本无法成为众神之父。神,本来应该成为人的保护者,为什么希腊神话中,要塑造出伤害人的神呢?这正是希腊人对人的尊重体现。
希腊人既崇拜神,渴望着神的保护,但是他们也不完全依赖于神。因为有一部分的神不是在眷顾人。所以人不能把自己的命运完全交给神,所以人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反抗命运,不能认命。着也就是西方人表现高于中国人的出的独立的精神和反抗命运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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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作为人间的管理者,自然具有奖赏合成法人类的权利。无论是中国神话还是希腊神话神人的奖励是相似的,都是赐予人们想要的东西,达成人们的愿望,是人们感到幸福。而神对人的惩罚中国神话和希腊神话却有着大大的不同。在中国神话中,什对人的惩罚有的是体现在身体上,有的是体现在剥夺珍贵的东西上,多是守财奴被剥夺了财产,家财散尽。至于罪大恶极的,就是打入地狱,受无限苦,挖眼割舌根本地狱。在《俱舍论》里讲述了南瞻部洲下面,的地狱:
等活地狱罪人在此互相残杀,凉风吹来死而复活,继续活受罪;黑绳地狱以黑铁绳绞勒罪人;众合地狱以众兽、众刑具一同施于罪人;号叫地狱罪人在此痛楚无比,凄切悲号;大叫地狱比前狱受苦楚更甚,大声号叫;炎热地狱以铜镬、炭坑煮烤罪人;大热地狱罪人所受煮烤比前狱更甚。与中或神话相比,希腊神话中对人的惩罚,与中国的身体上的这么不同,希腊神话中神对人的惩罚更注重对精神的惩罚。象蔑视神,企图愚弄神的,狂妄的坦塔罗斯,被打入地狱后,他受到的惩罚是让他站在池塘中央,湖水就在他的嘴边,可是当他口渴去喝水的时候,水就会消失;他身后的湖畔上长着美丽的果,上面接着美味的水果,可是当他饥饿去采摘时,东风就会吹走所有的果实。并且,在他的头上永远有一块随时可能掉下来的大石头,给他时时带来死亡的恐惧。这是一种超越了身体折磨的精神上的折磨,这种精神上的惴惴不安比任何一种酷刑更让人难以忍受。无独有偶,在希腊神话中还有一个非常出名的精神的惩罚,那就是“西绪福斯的工作”。西绪福斯因为阴险狡诈,出卖宙斯、欺骗冥王,受到了永远把一块大石从山脚推到山顶,当巨石出现在山顶,巨石就会翻转,再次滚到山下,永无止境。这就是典型的希腊式、西方式的惩罚。比起对肉体的折磨,他们更注重对精神的折磨。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西方的惩罚更加残忍,因为它是从精神上彻底的摧毁一个人。
中国神话也好,希腊神话也好,都是人类最初的记忆和认知。当我们认真的去对比他们的时候,我们会发现两国神话有着那么多不同:
故事,理念,神的诞生,神的氏族关系,等等。是难以用说尽的。仅仅是人和神之间的关系这一点,就在细枝末节间,有那么多的不同。
细细品读着一点的不同,仿佛神话为我们打开一扇窗,为我们展现了人类在最初,最年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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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表现出来的那种思想理念上的不同,注定了人类不同的成长方向。透过神话中的不同,我们仿佛看到了以人为本的希腊人,南征北战,与命运抗争一步步成长成今日的希腊,甚至影响着整个西方文化。透过神话,我们仿佛看到相信神明庇佑的中国人,在困尽中不服输,谨慎谦虚的成长为现在拥有五千年文化底蕴的东方巨龙。神话,是人类起步时期的文化,神话是我们窥探先人的一扇窗,更是我们审视现在的一面镜子。让我们一起多多关注这古老的传说,一起在其中寻找更多的故事,更多的乐趣和更多的知识,更多古老而神秘的文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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