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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汉语中的词类活用现象

2023-11-07 来源:汇智旅游网


古汉语中的词类活用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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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汉语中的词类活用现象

摘 要:在古代汉语中,词类活用是一种普遍的现象。正确认识它,对我们阅读古籍,特别是理解汉语语法都有重要的意义。本文就从《左传》、《战国策》、《史记》等上古经典著作中广泛撷取相关例句,并将其细致分类,充分地证明了这种语法现象在古代汉语中使用的普遍性并简要地探索了其中的规律性。与此同时,本文也对近些年来人们对于词类活用现象的研究做以总结。

关键词:词类活用 特殊意念 动宾关系 词的兼类

“词类活用”是古代汉语中一个很突出的现象。不了解词类活用的道理、不能正确理解和解释被活用词的词义,阅读古文就会遇到困难。自从马建忠在《马氏文通》中,从词有定类的观念出发,提出了“假借”之名,实际上从理论上解决了古汉语词类活用的问题以后,陈承泽首唱词类活用说至今,凡是古代汉语教材、专著,都辟有专门章节论述词类活用问题。人们利用这个理论,对一些在特定语言环境中临时改变词性而产生新词义的词语做出正确解释,解决了文言文阅读和注释中的一个大问题。这些对于词类活用现象的研究所取得的成绩是十分显著的。但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偏差。所以近些年来也有很多学者对词类活用中的一些问题提出了异议。例如,很多人认为目前许多关于古汉语词类活用的研究和文言文的注释中都存在着词类活用范围过宽的现象。因此,我们必须对词类活用现象加以准确细致的学习和分析,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在使用和学习中出现偏差甚至错误。

一、绪论

在古代汉语里,某个词属于某一词类是比较固定的。各类词在句子中的职务也有一定的分工。譬如名词经常在句中作主语、宾语、定语;动词经常用作谓语;而形容词则经常用作定语、状语和谓语。例如:

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战国策·赵策四》

许子必种粟而后食乎?《孟子·滕文公上》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莊公及共叔段。《左传·隐公元年》

其中“疾”为形容词,作“走”的状语。“粟”为名词,作句子的宾语;而第三句中的“生”作句子的谓语,为动词词类。

以上这种情况,古今都是相同的。但是在上古汉语里,还有一种特殊的语言现象叫做词类活用。词类活用是古代汉语语法中一个比较重要的特点。所谓“词类活用”,是指某些词在一定的语言环境里,可以被使用语言的人灵活运用,在句中临时改变了原有的语法特点和意义,而获得了他类词的语法特点,临时充当了别的词类,这类现象叫做词类活用。①例如:《战国策·邹忌讽齐王纳谏》中的几句话:

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

徐公不若君之美也。

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

“美”字在一般情况下是用作形容词词性,但在某些具体的语言环境中,它可以按照一定的语言习惯而灵活运用。例如在上面几句里,第一句的“美”是形容词,第二句的“美”是用为名词,而第三句的“美”则用为动词。其中后两个“美”就是词的活用。

二、具体分类

由于人们的理解不同,因而对于词类活用的具体分类也有所不同。各家都有自己的分类标准。按照李新魁在《汉语文言语法》一书中的观点,我们可以以是否需要加上“特殊意念”来理解某个词这一标准来将古代汉语中的词类活用现象分为一般的活用和特殊的活用。

(一)一般的活用

这里所讲的一般活用是指某一类词活用为另一类词之后,它与所涉及的其他成分所构成的语法关系不必加上一种特殊的意念来理解。具体有:

1.名词活用为动词

所谓的名词用如动词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现象,出现频率很高。随便一篇古文就会有多处名词活用为动词的现象。同一个字在同一篇文章中就有多次表示动词意义。如“王”在《史记·项羽本记》中就有“欲王关中”、“秦地可尽王也”、“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纵江东父老怜而王我”等处。

2.代词活用为动词

例如:见公卿不为礼,无贵贱,皆汝之。(《隋书·杨伯丑传》)

句中代词“汝”字前有副词“皆”修饰,后带宾语“之”,因此句中的代词“汝”字活用为动词,意为一概用“汝”叫他们。

3.方位词活用为动词

在古汉语中有很多像东、西、南、北、上、下、左、右等等这样的方位名词活用为动词。例如:

秦师遂东。(《左传·僖公三十二年》 .

汉败楚,楚以故不能过荥阳而西。(《史记·项羽本纪》) .

但是,在这里值得注意的是,我们经常因为错解词义而误作活用。许多人由于对词的本义和引申义理解不准确,误解其原属词类,而把词的正常用法看作活用。拿“前”字为例,“前”:《史记·商君列传》:“不自知之前于席也。”《史记·留侯世家》:“子房前!”两句中的“前”,有时候被释为“方位名词用作动词”。这是不对的。因为“前”金文作肯字,从止从舟,像人足在船上,表示前进。《说文·止部》中说:“不行而进谓之前。”许慎虽然误将足趾的“止”解为“停止”、“不行”之义,但也指出了“前”的基本意义为“进”。《广雅·释诂》对“前”的意义解释的非常明确。“前,进也。”因此,“前进”乃“前”的本义,是古代的常用义。例如《左传·昭公元年》:“二执戈者前矣”。《庄子·盗跖》:“孔子下车而前。”《韩非子·外储说右上》:“今有马于此,然躯之不往,引之不前。”因此说,既然“前进”为“前”的本义,就不应视其为名词用如动词。

4.形容词活用为动词

形容词活用为动词的现象在古汉语中也很常见。例如:

四人者年老矣。……然上高此四人。(《史记·留侯世家》) .

楚左尹项伯者,项羽季父也,素善留侯张良。(《史记·项羽本纪》) .

上官大夫短屈原于顷襄王。(《史记·屈原列传》) .

5.数词活用为动词

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诗经·卫风·氓》) ..

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左传·隐公元年》) ...

以上都是各类词活用为动词的例子,而不用加上特殊意念来理解。在王力的《古代汉语》中属词类活用的还有两类,一类是名词作状语,另一类是动词作状语。这两种现象在古代汉语中也很常见。

6.名词、动词作状语

我们都知道,状语是由形容词和副词来充当的。但是在古代汉语中,有一部分名词出现在动词(谓语)前面,但它在意义上又不是主语,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名词大都活用作状语。例如:

其後秦稍蚕食魏。(《史记·魏公子列传》) .

天下云集而響应,赢粮而景從。(贾谊《过秦论》) ..

夜缒而出。(《左传·僖公三十年》) .

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庄子·养生主》) ..

同样,动词也可以活用后在动词前作状语。它还可以以“而”或“以”字和动词谓语连接,或以用动宾词组作状语的形式活用 。例如:

广……杀其二人,生得一人,果匈奴射雕者也。(《史记·李将军列传》)

子路拱而立。(《论语·微子》)

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战国策·赵策四》)

㈡ 特殊的活用

所谓的特殊活用是与前面一般活用相对而言的。特殊活用是指某一类词活用为另一类词之后,它与其涉及的其他成分之间的语法关系,必须加上一种特殊的意念来理解。如名词、动词、形容词的使动用法和形容词、名词的意动用法。 1.使动用法 (1)动词的使动用法

所谓动词的使动用法,顾名思义,就是主语所代表的人物并不施行这个动词所表示的动作,而是使宾语所代表的人或事物施行这个动作。③ 例如:焉用亡郑以陪邻?(《左传·僖公三十年》) 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论语·先进》) 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论语·季氏》)

在古代汉语里,不及物动词常常有使动用法。不及物动词本来不带宾语,当它们带上宾语时,便是以使动用法在句子中出现。上面几个都是不及物动词用如使动的例子。

在古代汉语中,有很少一部分及物动词也可用如使动,例如: 左右以君贱之也,食以草具。(《战国策·齐策四》) 晋侯饮赵盾酒(《左传·宣公二年》 (2)形容词的使动用法

在古代汉语里,形容词也常常被用如使动,使宾语所代表的人或事物具有这个形容词所表示的性质或状态。如:

今媪尊长安君之位(《战国策·赵策四》)

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孟子·告子下》) 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论语·子路》)

另外还有“生死而肉骨”中“肉”这样的名词的使动意,但这种现象十分少见。 2.意动用法

意动用法与使动用法一样,也是在原有的语法关系上加上一种特殊意念。使动是“使……怎么样”,而意动则是主观上“认为……怎么样”。在古代汉语中,意动用法主要是形容词和名词的意动。

(1)形容词意动用法

所谓形容词的意动用法,不是说使宾语所代表的人或事物具有这个形容词所表示的性质或状态,而是主观上认为它具有这种性质或状态。这种主观上的认为也就是我们前面所说的“特殊的意念”。这种活用方法在古汉语中运用的很多,例如: 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老子·八十章》)

其中“甘”就是以其食为甘,“美”就是以其服为美。形容词用如意动,它后面的成分就是它的宾语。而从意义上看,“以……为……”就是所指的特殊的意念。 (2)名词意动用法

名词用如意动,意思是把宾语所代表的人或事物看成为这个名词所表示的人或事物。如:

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礼记·礼运》) 友风而子雨。(《荀子·赋》)

上面把词类活用分析为意动用法和使动用法,主要是从意念上来着眼的。因为这两种不同的用法,单纯从语法形式上看,它们的动宾关系,与其他一般的动宾关系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这些用法之所以有特殊的地方,是从这些被活用的词的“功能意义”着眼的。因此,在形式上,这种使动用法和意动用法与其他的动宾关系是一样的,而在意义上,主要靠功能义或各个句子成分之间的逻辑关系来区分。所以有人认为从词类

活用所构成的语法格式来说,不应该称为“使动式”、“意动式”,把称说和理解的着眼点放在动词上,而要放在宾语上面。只有这样才能把词类活用现象所构成的动宾关系的本质特征充分地显示出来。因此建议称为“……宾式”,而不是“……动式”。 对于这种特殊的词类活用现象所形成的动宾关系,在李新魁的《汉语文言语法》中概括为十二种格式,分别为:1、使宾式;2、用宾式;3、属宾式;4、为宾式;5、供宾式;6、置宾式;7、受宾式;8、较宾式;9、视宾式;10、待宾式;11、感宾式;12、涉宾式。这种划分方法在某种程度上概括了古代汉语词类活用后所形成的多种动宾关系,表现了这些关系的共同规律。但是,另一方面我们也应该看到,由于古代汉语词量远不如现代汉语丰富,所以导致古代汉语对词类运用的灵活性很强。而由这种灵活性导致的动宾关系也具有多样性和复杂性。因此,上面这种划分的普遍性及实践性都不是很强。我们在阅读和翻译闻言著作的时候还是要在语法形式的基础上加以上下文意的分析,才不至于理解的错误。 三、如何判断词类活用现象

那么,如何判断是不是词类活用?是什么样的词,怎样活用的?

首先,要判断是词的兼类还是词的活用。

词类活用与词的兼类是有区别的。上面我们已经说过,词的活用是指某些词在一定的语言环境里,可以被使用语言的人灵活运用,在句中临时改变了原有的语法特点和意义,而获得了他类词的语法特点,临时充当了别的词类,这类现象叫做词类活用。如马建忠在《马氏文通》中举了《庄子德充符篇》“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惟止能止众止”为例,并说:“‘止’字四用……是一‘止’字而兼三类”。④《庄子》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没有人在流水水面照自己,却在静水水

面照自己。只有静止的对东西能够使各种静止事物静止。其中,“止水”的“止”是形容词用法;“惟止”“众止”中两个“止”字是指静止的事物,用作名词;“能止”的“止”是使之静止大的意思,是动词的使动用法。而“词的兼类”,是指一个词在不同的语言环境里经常具备两类(或两类以上)词类的语法特点,在词义上有一定的联系,又有明显的区别,它是词义引申发展的结果。这种现象又叫一词多类。以《汉书·韩信传》中“解衣衣我,推食食我”为例,“解衣”、“推食”中的“衣”和“食”是衣服、食品之义,为名词,作宾语。而“衣我”、“食我”的“衣”和“食”是穿着、吃食之义,是动词。古音中“衣”、“食”作名词用时,如字读,即不变音,不改声调。而“衣我”、“食我”的“衣”和“食”便都破读为去声。又如古书中的“书”字,可作动词,当“书写”讲,又可作名词,表书籍、文件、书信之意。又如“明”可作名词,表光明或目力之意;可作形容词,表英明的、圣明的;还可作动词,表明白意等等,这些都属于词的兼类,是须与词的活用相区别的语言现象。总的来说,词类活用是词的临时性的换类功能,而词的兼类是词的经常性的兼类作用,这是二者的主要区别。⑤

其次,要看某一个词在句子中是否用为别一类的词,要从两方面来观察,一是需要结合上下文句子的意思来研究、考虑;一是要注意它的语法特点。具体来说,就是要看它在句子中的语法地位。例如要看名词、形容词是否活用为动词,就要看它是否做句子的谓语。还要看它与其他的词结合构成什么样的语法关系,即它的前后有哪一些词类的词跟它结合。在具体分析词类活用的时候,我们可以从下面几个方面来看:

首先,看它带不带宾语。例如:

左右欲刃相如,相如张目叱之,左右皆靡。(《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 .

范增数目项王,举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史记·鸿门宴》) .

驴不胜怒,蹄之。(柳宗元《黔之驴》) .

其次,看它有没有带状语或补语这些辅助成分。例如:

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蒲松龄《狼》) .

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荀子·劝学》) .

第三,同一个名词重叠,其中一个必定是活用为动词。例如:

汉王授我上将军印,予我数万众,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听计用,故吾得以至此。《史记·淮..阴侯列传》

另外,有助词“所”字之后的名词或形容词,一般都活用为动词。例如:

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左传·曹刿论战》) .

乃丹书帛曰:“陈胜王”,置人所罾鱼腹中。(《史记·陈涉世家》) .

没有其他的词作谓语成分,只有名词作谓语,这个名词就是活用为动词。例如:许子冠乎?.(《孟子·滕文公上》)

连词“而”所连接的名词,常常是作动词用。例如:

孟尝君怪其疾也,衣冠而见之。(《战国策·齐策四》) ..

四、词类活用的意义

每一种语法现象都有其存在的意义,词类活用这一语法现象也同样。词的活用现象首先是由语言自身的发展因素决定的。古代汉语的词量比较少,没有现代汉语丰富。因此当人们想要表达某种意思时就要活用已有词。词的活用主要表现在实词里。实词活用以先秦为最盛,开始时多半是随意的,后来人们常模仿古人的用法。这也正是古汉语实词活用范围比现代汉语大的原因。

与此同时,实词活用往往也是表达修辞的需要。例如我们非常熟悉的王安石的名句“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还有李清照“草绿阶前”的“绿”字等等,就都是出于修辞上的需要。它将形容词活用成动词,不仅保留了描绘、渲染出客观事物的色泽,给人以艺术美的享受的形容词性质状态的意味,而且化静态为动态,更易唤起人们具体形象景色明艳的联想,使读者感受到春意盎然,生机勃勃。⑥ 另外,由于这种用法用的多、用的广,它对字音和字形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一些字的读音和形体为了区分使动词和一般动词,发生了分化。例如“食狗,狗死”(《吕氏春秋》)中的“食”是使动词,它的读音本来与作一般动词用的“食”是一样的,后代为了区别它的语法作用,将它读为sì,与原来读为shí不同,在字形上也将它写成饲,以与食相区别,这个“饲”就食“使之食”的意思,它成了食的后起分化字。这种使动用法引起字形的分化还有很多。又如:

来——徕 使之来为徕,读为lài《新华字典》合并这两个字的读音为lái,但字形没有归并,来、徕仍有分别。

至——致 使之至为致。

受——授 使之受为授。

买——卖 使之买为卖。

广——扩 使之广为扩。

散——撒 使之散为撒。

见——现 使之见为现。

昭——照 使之昭为照。

解——懈 使之解为懈。

阴——荫 使之阴为荫。⑦

结语

词类活用现象在古代汉语中是一种非常常见而同时在现代汉语中又不常见的一种语法现象。因此,深入研究和分析古汉语中的词类活用现象对于我们阅读、理解经典古籍是十分重要的。但是,目前对于词类活用这种语法现象,我们现在研究的角度,分类的方法等方面还存在很多争议,在平时学习的过程中也存在一些问题甚至错误。因此,我们在以后的研究和撷取例证中都要更加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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